牛就是牛,不會因為身處何地而變成其他種類,既然如此,這樣的廢話有甚麼好說的呢?其實這整句話的意思就是在說明一個人的不改變!不改變的原因當然多到不勝枚舉、多如牛毛,其中主要的比如說智力上的不足;或者聽不進別人的建言等等,這句話尤其較常被用來形容後者。如果遇到任憑你各種說法都說服不了而依然故我的,正所謂「風吹不動天邊月」的朋友,就適用之。
這句話和北京話的「狗改不了吃屎」頗收異曲同工之妙,若要強分出其異同,差別在前者多半形容心態不改變的意思,說法也較為含蓄,「狗改不了吃屎」則通常被用來形容一個人的習性不改變,正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。但是不論牛也好,狗也罷,這兩句話的主角都是動物,所謂人之異於禽獸者幾希,這幾稀之中有一點很重要,就是「思考」。動物的腦子不會像人類一樣作複雜的分析,但是人會。
思考是重要的,我們可以對事情做深入思考來衡量利害得失,來判斷別人說的話好不好,說得對不對。判斷一件事該不該作,甚至行不行得通!如果失去這樣的能力,或者有這樣的能力卻不懂得用,那也真是一大悲哀。但是聽不下別人意見的朋友有許多種,一種是剛愎自用的,這樣的朋友凡事認為自己很行,很不得了,自己想的一定最好,所以對別人建言的不加思考甚至不屑一顧,當然更別說從善如流了。這種人往往到最後會把事情搞砸,或者付出大量不必要的代價。這樣的毛病如果不改,保證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吃虧,當然也就難免被人用「牛牽到北京還是牛」來形容了。
另外一種是「以人廢言」的,這樣的人基本上邏輯就有問題,他們總是會因為一個人某方面的能力不夠理想,其他方面就全盤否定之。殊不知這個人容或讀書成績不好,但是很有創意,又或者他說話咬字不清楚,但是數理能力超人一等亦未可知,怎好就認定他一無是處呢?但是以人廢言的朋友通常不作如是想,所以聽不進他的建言。這種以人廢言的,其想法裡面認定這個人既然是他不認同的,要接受他的意見當然就不可能了,結果到頭來也許就要因為這種爛德性而出付出代價。一次兩次出了包還不打緊,如果老是因其人而廢其言,次數多了豈不是又符合「牛牽到北京還是牛」的說法?
算起來,在動物界裡面牛大概是台灣人最好的朋友之一,除了役用以外還供食用。刻印章還忘不了牛角,連排泄物都還有人拿來當燃料甚或其他用途。除此之外還經常被我們拿來當作俗語諺語的主角,最重要的是牠們也從來不會抗議,只是默默的工作,說是我們的好朋友真不為過。
不過人跟牛畢竟不同,人自許為萬物之靈,若是不能作思考,不能記取教訓,又或者沒有容人之雅聽不下他人意見,對同樣的錯誤一再重蹈,在同樣的窟窿一再跌倒,那可就枉費在世為人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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